這讓拉克絲一時沒來得及回應(yīng)。她站在刺眼的夕yAn下，看著門邊走進來的兩道身影。身材高挑的像是一位獵人，全副武裝，穿戴著長至腳踝的披風(fēng)，身后巨大的武器隱約可見。另一位矮個子的裹在皺巴巴的斗篷里，手臂被獵人提著，像一只待宰的J，歪著身子不斷顫抖。

        “抱歉，這里有一位叫莫萊茵的修nV嗎？”獵人開口，是相當(dāng)沉穩(wěn)的nV聲，“我的雇主正在找她，您能不能幫我們查查她的去處？”

        拉克絲站起身，正想著教會的名冊存放在哪一段壁櫥上，兩位來客已經(jīng)走近。在對nV獵手相當(dāng)惹眼的裝束發(fā)出感慨之前，她更先注意到了矮個子男人斗篷的樣式。那種看起來相當(dāng)廉價的米sE布料，下擺繡了兩排不規(guī)則的黑sE曲線，接縫的位置貼了一枚不起眼的紋章。看到紋章的瞬間，無數(shù)可怕的回憶忽然穿破拉克絲的x膛。她不由得汗毛倒豎——

        那是除魔師的紋章。

        “你叫格蘭特對嗎？莫萊茵這周都沒來過。你是她的什么人？”

        拉克絲掐了掐自己的手指，盡量讓語氣顯得友善。傍晚的禮拜堂已經(jīng)不像白天那樣充滿了誦讀和交談的嗡鳴聲，反而顯得nV獵手走在石質(zhì)地板的腳步聲格外響亮。過于耀眼的夕yAn穿過三人高的雕花玻璃，照S在宣講臺旁白sE的石板地上，刺目的反光讓拉克絲辨認不出Y影里兩位來客的面容。她猶豫著走下宣講臺，走出那片刺目的光圈，在窗影邊緣的第一排長椅旁站定。

        她認得出這個年輕的男人。雖然他從未以除魔師的身份在教會出現(xiàn)過，但這早已不是他第一次來找莫萊茵修nV——甚至可以說，他和那位修nV的接觸十分親密。以前每隔兩天，男人都會帶來一個小包裹交給修nV，修nV也會笑容滿面地把一個小包裹交還給他。教會并不禁止內(nèi)部人員和外人自由接觸，雖然拉克絲將這些都看在眼里，但也從沒在意過他們。

        除魔師們的信息網(wǎng)難道不是最靈通的嗎？他們能找到每一個法師嫌疑人的藏身處，能在任何時候潛入你臥室的隔間，翻到你藏在那里的書籍或者筆記；能在你熟睡的時候用繩子把你的手腳捆起來，整個兒抬走。從來沒人敢質(zhì)疑他們的行動，除非你想被冠上“親魔派”的稱號，享受同等的抓捕待遇。無數(shù)例子告訴拉克絲，不要與除魔師作對——但她此時警覺地打量著格蘭特，實在想不通的是，一位除魔師會有什么理由讓他必須“雇傭”他人來搜查一個修nV的下落。

        “我……我們遇上麻煩了。”除魔師小聲咕噥。

        nV獵人斜視著他，搖了搖頭，提著這個可憐的家伙，向前走了兩步，一把將他扔在長凳上。除魔師掙扎了一下才能坐正，像是怕冷一樣把斗篷又拉緊了一些。“那個修nV可能被怪物纏上了。”獵人替除魔師說，“既然她沒來過，那你能幫我們查到她的住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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