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江一琳聽說新科狀元郎名叫曲逸楓,她求父親招他為婿,平陽王爺見她固執(zhí),知道是拗不過這個女兒的,只得答應(yīng)。
她成婚那天,紅綃華幔,翠羽寶蓋,一路灑下的金屑花瓣,耀目的陽光中,一天一地的緋紅,亂了人眼。
她和曲逸楓婚后,相敬如賓,曲逸楓對她疏淡卻彬彬有禮,以他的性子斷不會讓一個女子太過于難堪,原本一直是相安無事,直到那天,她親手端了糕點給公婆送去。
熟門熟路,江一琳直接走進(jìn)公婆的院子。院里兩棵高高的梧桐已抽出翠綠的嫩葉,把整個小院罩在清幽的淡綠色的柔光中。綠葉深處,不知什么鳥兒在啁啾,動聽的鳴叫更襯出四周的寧謐。
她剛走到窗外,正聽見公公說:“唱曲的女孩子,自然都是狐媚子!以前你沒成親,我也不管你的事兒,想著就一個歌女你偶爾消遣消遣也罷,你一向是個小心謹(jǐn)慎的孩子,自有分寸??涩F(xiàn)在你怎么了?打諒我隔的遠(yuǎn),什么都不知道。你昨日把她安排進(jìn)鄰街的小院里,另外還撥了四個丫頭婆子侍候她,你是打算養(yǎng)個外宅嗎?你是否想過,這事要是讓你媳婦知道了,她鬧到平陽王爺面前,你還想活命嗎?”
江一琳怔愣住,還沒回過神,又聽婆婆說:“此事暫且不論,只待她把孩子生下來,我自有道理?!?br>
曲逸楓叫了一聲,“娘……”
公公又說:“你不知道紅顏禍水嗎?留著她,終究會是個禍端?!?br>
“可是,孩兒已經(jīng)和她許下了誓言。”
公公語氣凜然,“固然君子許諾便要守諾,可是你現(xiàn)在要為了一個歌女忤逆你的父母,連累你的親族嗎?那平陽王爺是個什么樣的人物,他豈能容你如此欺辱他的女兒??!”
曲逸楓沉默了,良久,他終于開了口,聲音卻是飄忽的,像是極遠(yuǎn)的人隔著空谷說話,隱約似在天邊:“爹,娘,她雖是個歌女,可是失去她,我會心碎,永生難補(bǔ)此憾,終身再無真情愛!”
這一句話傳入江一琳耳中,卻不吝五雷轟頂。
江一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那院子的,出至曲府大門,忽聽侍衛(wèi)一聲暴喝,“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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