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遼使自是唯其馬首是瞻,安分的行了拜禮。舒凌這才清冷著嗓音回了句,“免禮,賜坐?!?br>
落座寒暄不過須臾,舒凌轉(zhuǎn)眸看向身側(cè)的柳順子,柳順子手握一卷帛書,朗聲道:“有制。”
耶律茵即便心底再不情愿,也只得復(fù)又起身跪去了殿前,領(lǐng)受了舒凌頒下的“厚賞”。
“蘅兒,”宣制書的話音方落,舒凌柔聲開口,“使臣在京行程和辭朝日晚宴務(wù)必將安王照顧妥帖才是,不可失了規(guī)矩禮數(shù)?!?br>
“兒遵旨,請您放心,我朝待遠來之賓朋,自是禮敬有加?!笔捰艮刻鹛鸬纳ひ艋仨懺诖蟮钪畷r,舒凌已然起身離開了。
耶律茵見狀微微蹙了眉頭,原本宴席是會有舒凌在場的,此語出口,便是給她降了個檔次,也算是回敬她方才的試探了。
還有蕭郁蘅未曾說出口的后半句,若非賓朋,存虎狼之心,那就不是禮敬有加了。
她耶律茵來此任務(wù)至重,容不得半點兒閃失和馬虎,今日算是栽在了這三人的身上,開局不利。在遼國,雖說她的母親以帝號自稱,可膝下未來的君主乃是先帝的幼子。是以她也不過是一宗室臣而已,不然也無需親來出使別國。
而后的數(shù)日,在禮部和鴻臚寺的陪同下,蕭郁蘅頂著個脹脹的大腦袋與耶律茵就兩國盟書上的各個條款進行著唇槍舌戰(zhàn)。其實,若深論,大多數(shù)的精辟言論還都是蘇韻卿忍著頭疼說出口的。
畢竟李道成那個老家伙一點忙都不肯幫的看熱鬧去了,言說是不可給西遼任何可以耀武揚威的錯覺,老人不便出面。
蘇韻卿卻覺得,李道成這個糟老頭不可愛了。自己每日給他把關(guān)奏疏有無疏漏,他卻絲毫不領(lǐng)情,只旁觀她和蕭郁蘅薅禿了頭的與耶律茵這個小辣椒掰扯。
使團離開京城那日的晚間宮宴前,蕭郁蘅與蘇韻卿調(diào)侃,“母親本教了我一通懟人的話術(shù),有你在倒是省了我動嘴皮子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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