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鬧，埋首卷宗倒是成了難得的逃避現(xiàn)實的好辦法。

        宮中的密檔中有太多的隱晦，蘇韻卿自那泛黃的記錄中得知，當(dāng)年是舒凌暗中換下了先帝賜給啞婆的鴆酒，只改成啞藥，秘密將人送去了妃陵下的小山村，年年撥派錢銀安養(yǎng)。

        啞婆于除夕夜沒了蹤跡，蕭郁蘅初五與人相見，舒凌的人將其追索回內(nèi)衛(wèi)，是初五的夤夜。

        啞婆供述，她誆騙蕭郁蘅是舒凌毒殺于她和平婕妤，乃是受了昌王威脅，恐不從命會令平家和小主子身陷險境，不得已而為之。

        而舒凌查得跳入護(hù)城河救下蕭郁蘅的人是平承泰之時，這人早已先一步與蕭郁蘅聯(lián)絡(luò)起來。

        據(jù)平承泰供述，事發(fā)的第二晚，便有人往他家中射入一封信，言及了啞婆的容身之處，引他去尋人。

        另有大相國寺小沙彌的證詞，指明蕭郁蘅多次往寺中，所列時間與暗探盯梢捉拿的平家耳目所陳，皆能一一對應(yīng)。

        蘇韻卿有些無力的合攏了卷宗。她很糾結(jié)，一來，她若將舒凌未曾查出的內(nèi)情隱瞞，她怕蕭郁蘅成了昌王借刀殺人的一枚棋子，萬劫不復(fù)，鳥盡弓藏；

        二來，她不知舒凌若知曉所有的籌謀，會如何處置蕭郁蘅。畢竟蕭郁蘅與自己身份不同，她是皇嗣，是足以威脅君王的存在；而蕭郁蘅聯(lián)絡(luò)的蕭家宗親，怕是皆會死無葬身之地，這對蕭郁蘅而言，定是無法接受的打擊。

        三來，平家暗中截殺于她，蕭郁蘅到底知情與否，在她心里一直是個疙瘩。畢竟平家算是蕭郁蘅唯一的助益，若是蕩然無存，這人也是孤零零同她一般了。多年情誼下，即便證人證詞俱在，她也無法相信，蕭郁蘅會決絕至此。

        “這凝眉肅目的小模樣，遇上什么惱人事兒了？我的內(nèi)衛(wèi)可不是擺設(shè)，四日已過，你可一字未發(fā)，無人可查嗎？”蘇韻卿正處于思緒凌亂無章的關(guān)頭，寧翊連門都不敲，直接闖了進(jìn)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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