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在最終的出席名單上看到那個美國人的名字。只是個小手術(shù),城堡里配備了西西里最好的醫(yī)療團(tuán)隊,出席展覽會并不會影響美國人的身體恢復(fù)。
艾波洛妮亞抬起頭,棕色的眼寂靜無聲,她說:“他不需要來?!?br>
夏日,天總是亮得格外早,滿身珍珠紋的椋鳥停在枝頭,藍(lán)色的羽毛在晨光中分外光亮。
邁克爾坐在窗前,雙腿交疊,膝上攤開一本書,他的目光落在窗外,從不觀鳥的他,看著鳥兒在枝頭草間跳躍,靈活地覓食。
他維持那個姿勢,從天蒙蒙亮的五點(diǎn)坐到太陽高照的九點(diǎn),周身仿佛縈繞一層看不見的郁氣,起初如淺淡的迷霧,隨著日頭的升起,愈發(fā)濃重。
那嚴(yán)峻的面孔,冷酷的神色,仿佛冰塊上散發(fā)出來的冷氣,嚇得加洛不敢說話或是亂動,只本份地坐在門邊。
終于,等到隔壁病房來了第一波探病家屬,吵嚷的聲響打破濃沉的寂靜,加洛鼓足勇氣問:“柯里昂先生,您要吃些早餐或是午餐嗎?”
邁克爾沒有回答,反而問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幾點(diǎn)了?”
加洛跑出去看了眼走廊的掛鐘,“十點(diǎn)四十六分?!?br>
邁克爾環(huán)顧周圍,沒有說話,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
藤筐里的檸檬柑橘毫無生氣地堆疊,盛著果醬的玻璃瓶是那么黯淡無光,原本繁盛到近乎跋扈的三角梅,紅花綠葉掉落一地,只留光禿禿的枝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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