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碾過道路上裂開的低洼，盡管減震良好，突如其來的顛簸還是讓方鑒云倒吸了口涼氣，另一手猛攥緊扶手，額角滲出些冷汗，打濕了幾縷過長(zhǎng)的碎發(fā)。

        楚江澈踩了踩剎車：“抱歉，我開慢點(diǎn)?！?br>
        “不礙事，”方鑒云的手順著繃緊的腰線往下，按住瘦得突出的椎骨打著圈按揉，“都是白天在外勤車上顛簸的，沒想到他開車那么風(fēng)風(fēng)火火……也怪我自己，身板太脆。”

        話題似乎觸及到某些二人心照不宣的禁忌，車內(nèi)氣氛一時(shí)陷入了僵局。很快，楚江澈率先打破沉默：

        “方叔在首都有一套房產(chǎn)，他讓你盡管住著，你要是自己租房，被人看見反而不好。”

        方鑒云揉著腰，虛弱地嗯了一聲，肩膀肉眼可見地松垮下來。

        楚江澈又道：“還有，你在檢察院是新人，若是沒有聞序，按理你是不夠資格參與中央戰(zhàn)區(qū)上校的指控案的。就算你不想把他卷進(jìn)來，可該用他的時(shí)候，還是得盡可能借他的力?！?br>
        這次方鑒云沒有回應(yīng)，連手上揉腰的動(dòng)作都不自覺放緩。

        車子在十字路口右拐，楚江澈看后視鏡的功夫，掃了被冷汗浸濕的omega一眼：“說起來，剛剛聞序做什么去了？”

        借著離心力，方鑒云把頭靠在車窗上，終于睜開眼睛，從車窗的倒影上看見一雙同樣疲憊的、被晚霞沖淡了墨色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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