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淋濕了身子，心卻痛如刀割。聞序忽然感覺渾身猶如鉛重，晃晃悠悠地走了幾步，在院內(nèi)的一條濕漉漉的石椅上坐下，頹喪地俯下身，手肘撐著腿，把臉埋進(jìn)掌心。

        遙遠(yuǎn)的天邊傳來滾滾的雷鳴。雨勢驟然密集，聞序的衣服很快全濕透了，可他全然沒有要避一避的意思，化作一尊雕塑，連周身的空氣仿佛都陷入死一般的寂靜，與滿世界嘩嘩的雨聲格格不入。

        “——聞檢察官，是有什么下雨不帶傘的癖好嗎？”

        頭頂雨點(diǎn)的敲擊感忽然消失了。聞序起伏的肩膀一頓，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慢慢放下手，眼底仍然血絲遍布。

        一把透明的大傘覆蓋了他頭頂上方。方鑒云站在他身前，黑色的風(fēng)衣外套勾勒出他清瘦卻干脆利落的身材線條。

        聞序闔上眼睛。

        “怎么總是遇見你啊?！?br>
        他說。方鑒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聲音毫無溫度：

        “首都人盡皆知，重山寺求的姻緣非常靈。實(shí)話告訴你，我今天來也是為了要一個(gè)答案，其實(shí)你說得對，或許我們之間本就不該強(qiáng)行掛鉤——”

        “噗——哈哈、哈哈哈哈……”

        方鑒云的說話聲戛然而止。他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聞序肩膀抖動，笑聲卻比哭了還要崩潰一般，清秀的眉眼間閃過一抹訝色，張了張嘴，卻被聞序搶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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