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放心不下楚江澈家的事吧。”
聞序慢慢放下衣服,冷冷地盯著瞿清許扭開的側臉。從這個角度,青年腦后那根細長的烏木簪子就橫在他鼻尖底下,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冷冽清香。
瞿清許不置一詞,闔上雙眼,扶著腰的手慢慢攥緊。
他不明白聞序在介意什么,卻又知道,這看似陰陽怪氣的話,實則不對也對。
只是事到如今,他的身體已經快要撐不住。
昨晚在劇烈顛簸的吉普車上,那兩發(fā)巨大后坐力的子彈幾乎和打在他自己身上沒有區(qū)別,今天早上聞序自以為是輕手輕腳離開的房間,殊不知后半夜止痛藥藥效就過了,瞿清許的肩膀和腰腹痛得像被車輪反復軋過,床單枕頭上都被冷汗?jié)裢噶恕?br>
天知道他靠著怎樣的意志力來到檢察院,進院前尚可以讓蕭堯開車送,到了樓里,他不得不舍棄形象,拄墻扶著腰才勉強能邁步,一路上幾乎可以用舉步維艱來形容。
寒氣絲絲縷縷地貼著衣擺的空隙往骨頭縫里鉆,瞿清許打了個冷顫,瞥開眼不看他。
“我欠楚家一份人情,但你不同,聞序,你不欠我的?!宾那逶S說,“你大可不必看在昨晚的份兒上對我多加照拂?!?br>
聞序呼吸一滯,繼而呵地笑了:
“好,好。我都忘了,與你之間,是該避嫌的?!?br>
說罷,聞序凜然轉身,從他身側擦肩而過,大踏步向前走去,很快把行動不便的青年甩在身后。瞿清許終于脫力地往墻上一靠,閉上眼長長吐了口氣,而后渾身都開始隱忍地顫抖起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