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部劇烈的收縮令咳嗽止都止不住,瞿清許身子一歪,靠在一堵瓷磚剝落的承重墻上,一手捂著嘴,一手虛弱地扶住腰,邊咳邊瑟瑟發(fā)抖,只有搖頭的份兒,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聞序皺緊眉頭,身子僵硬著,手卻習慣性要伸出來似的動了動。可就是這片刻踟躕,傅警官已先行一步,扶住了瞿清許搖搖欲墜的單薄身體。
“方檢查,是身體不舒服嗎?實在不行的話還是先回車里休息一會兒,不要勉強?!?br>
瞿清許咳得用力,臉上血色幾乎消失殆盡,扶著后腰那塊畸形椎骨的手疼到快要撐不住。聞序忍了半天,到底還是于心不忍,就要上前:
“別逞能了,這里粉塵太多,你還是回車上等著——”
“——不是,粉塵……”
瞿清許低著頭,斷斷續(xù)續(xù)地咳道。
其余二人都輕微怔了一瞬。到頭來還是聞序心有靈犀地反應過來,吸了口氣,眉頭卻舒展開:
“等等,這氣味……的確不是粉塵,是火藥的味道。b62是老式炸藥,六年過去,怎么可能還有氣味存留在這種通風的破舊工廠?”
傅警官思忖道:“不排除有人二次破壞破炸現(xiàn)場的可能。如果當初的爆炸真是楚司令授意,他本人都被炸死在工廠,絕不可能再有他的人來毀尸滅跡?!?br>
瞿清許被他攙扶著勉強直起身,看見聞序沉默著走到工廠里一個骯臟的角落,蹲下來,指尖在地面厚厚的塵土上抹了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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