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你別嚇我，你不能有事，我不要你出事！”

        瞿清許臉埋在聞序結(jié)實(shí)的胸前，嗆咳著笑了，慘白的下頜與線條瘦削的脖頸隨著每次咳嗽而緊繃，而后無力地垂下肩線，任聞序捉著他那只手，安慰他，又自我安慰似的拼命啄吻：

        “我們說好了要給你世界上最棒的儀式的，嗯，記得嗎？當(dāng)年的巷子太臟太冷，現(xiàn)在這里又太亂，我不要在這么邋遢的地方說愛你……卿卿，冷就抱著我，哪里痛也告訴我……”

        瞿清許氣若游絲，笑著闔上眼睛。

        “那晚你要是對我也這么溫柔，就好了?！?br>
        他說。一句話讓聞序哭到快喘不過氣，恨不得將人揉入骨血：

        “對不起，對不起！……我是個(gè)混蛋，對不起……”

        “我忍不住，我以為自己心疼的人是方鑒云，可我知道自己不該……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的心里只有你，從遇見你的第一天開始，從小重山上開始，從，從……”

        隆冬的風(fēng)將背后廢棄工廠的火焰吹高，渾渾襲來的熱源卻照不暖跪在沙地上抽泣的青年，以及依偎在他懷中，被他眼睜睜看著一點(diǎn)點(diǎn)流逝生命的愛人。

        他的未婚妻，亦是他還未成契的愛人。

        愛在心口難開，他在臨門一腳的地方徘徊了六年，驀然驚醒時(shí)，原來留給他的只剩下鬼門關(guān)外的訣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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