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后，他開口道：“現(xiàn)在我也沒用了，放我走?！?br>
        “……你能去哪？天下之大，何處容身？”

        “天下之大，何處不能容身？”祁歲桉轉(zhuǎn)頭望向窗外，將目光投向最遠(yuǎn)的天邊。

        “可你們……”虞楚看著祁歲桉蒼白的面色，頓頓了頓，道：“算了?！彼叩狡顨q桉身側(cè)，手掌在他肩上拍了拍?！澳阆群煤眯菹ⅲ弦挥X，明日我?guī)愠鋈??！?br>
        說完，虞楚抬腳朝門外走。

        “等等。”祁歲桉叫住虞楚。他沒有轉(zhuǎn)頭，茫然地望著窗外，問：“你會殺他嗎？”

        虞楚按在門上的手滯了一下，唇邊露出一抹陰翳的笑，“那得要看他?！?br>
        隨著門“砰”的一聲被關(guān)上，祁歲桉的雙肩徒然陷了下去。

        大腦仿佛停止了轉(zhuǎn)動，那種疲憊感再次涌來。

        可能是身體真的太累，祁歲桉感覺好似虛脫了一樣，渾身乏力，手腳拽著他向下沉。他像一副空蕩蕩的皮囊一步步挪到床榻邊，連衣服都忘記脫，抻過被子鉆進去，把自己緊緊裹了起來。

        明明很冷，卻又仿佛有一束暖光籠在身上，教他沉沉。耳邊簌簌聲不斷，屋外像是下起了大雪。一陣犬吠在北風(fēng)呼嘯中時斷時續(xù)，他起身打開門，瞬間被雪拂了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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