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人是壞的，因而一有壞事人們就會(huì)不自覺的聯(lián)想到他身上，譬如陳菩。

        好人如果壞了，大抵是不能立刻發(fā)現(xiàn)的。

        江貴妃便是如此了。

        這事的確不怪陳菩，怪她，怪她輕信于人，但被陳菩這樣亂說她一通，她又覺得生氣，想了想也沒什么能反駁陳菩的話，蒼白的唇微微撇起來，眼里頭的氤氳終成了淚水。

        陳菩手上弄著藥，手背落下小公主帶著熱氣的淚滴，知道她心里頭也會(huì)因?yàn)榻F妃的事情難受，摁著她的頭過來，親了親她眉心那點(diǎn)朱砂，便什么也沒說，繼續(xù)上藥了。

        “你把惟寧弄走，也是因?yàn)檫@個(gè)么？”頸處的傷口很快便被處理好，包好了一層紗布，李笑笑也不在昂著頭，筆直的坐在陳菩懷中的身子一軟，靠在了人身上。

        “是?！碧崞鹞?，陳菩蹙了下眉，倒有些不愿意提起。

        “原來是她啊，你殺了她嗎？”覺出陳菩身形的震顫，李笑笑仰頭，用額間蹭了蹭陳菩的下巴。

        他下巴上好像有些扎，和小橘子梳毛的貓梳子一樣，從前她不覺得，現(xiàn)在回過味來，才記得只有男人才會(huì)長胡須，太監(jiān)不會(huì)。

        殺，這事陳菩是從不手軟的，可惟寧是王氏臨死之前叫他護(hù)好的人，他雖百般恐嚇威脅，但每每念起王氏，陳菩又會(huì)無法下手。

        所以他將她的雙腳砍斷，送回了鳳陽，那個(gè)她從小長大的地方，她大抵這輩子也不能走出來了。

        “廠公…她是王家的表妹么?！标惼袥]有及時(shí)回答她的問題，李笑笑心中也有了數(shù)，她將手搭在了陳菩的下巴，指尖陷入了男人的皮肉里。

        她并不喜歡惟寧，總想著不屬于自己東西的人，若不是因著有陳菩這層，她巴不得把惟寧趕緊從自己身邊打跑，殺了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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