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才想起,丁蒔蘿已經(jīng)出國五年,本來說兩三年就會回來,沒想到念完碩士還繼續(xù)念博士,為了確定她不是讀書讀到變傻子,他還打著說服某人別繼續(xù)浪費生命的主意跑到法國去,結(jié)果被說服的人不是她,而是他自己。在巴黎那幾個天,看到她從容自信的處理學業(yè),自在的融入巴黎人生活,彷佛北方夏日漫長的白日,也延長了她臉上的光芒與笑容,這樣的她,他從來沒見過,是一樣的認真嚴肅,卻帶著些許巴黎nV人的恣意與X感,讓人感到暈眩的丁蒔蘿。
他記起自己後來是逃回國的,怕再待下去,就會要她乾脆永遠不要回來。
那之後,他試著建立沒有丁蒔蘿的生活,不再不管時差的,為了一點狗P倒灶的事就打電話SaO擾她,不再以免費試用品為由,寄一堆她可能根本不需要也不希罕的保健食品,也不再惦記她學校的假期,打探她不回國,究竟去了哪里逍遙。等到發(fā)現(xiàn)自己一個月沒聽到她的聲音,超過一個禮拜都沒想起這個人時,已經(jīng)過了不知道多少年,以為自己終於可以接受再親近哥兒們,終究也會各走各的路,成為兩條平行線這個事實,將心底那塊無以名狀的空虛,理解為「成長的失落」,甚至還為這番想法大大自嘲一番,他可從來沒這麼文青過,尋思是不是該投個稿,Ga0不好還會得文藝獎什麼的。
接著就出了那個該Si的車禍。說穿了,其實是很Ga0笑的事件。
那臺阿提拉機車是他學生時期的老戰(zhàn)友,剛開始進入藥廠跑業(yè)務,仍盡職載著他在城市里東征西戰(zhàn),無往不利,但凡事都有極限,阿提拉偏偏在某個夜晚壽終正寢,他停在路邊搶救,想像那畫面,他汗流浹背狂踩油門,忘了自己忙了一整天,根本沒機會按時服藥,這麼一Ga0之下,不意外的血壓上升,全身細胞都不爽,然後就給他當街發(fā)作??
其實他一點都不怪那臺撞上自己的車,那人也算倒霉恰好碰上正要倒地的癲癇癥病友,這要是柯南來辦案,肯定能根據(jù)停在路邊的機車判斷出真相,不過現(xiàn)場的警察不是柯南,而保險界藍鉆一姊殷陳桂花nV士成功讓這個倒霉鬼吐出不少賠償金,外加她為了業(yè)績幫兒子保的那厚厚一疊保單所帶來的意外理賠,總之他醒過來以後的第一個驚喜就是自己口袋滿滿,排在那之後的驚喜,才是丁蒔蘿即將歸國。
這些領(lǐng)悟慢了好幾拍才進入他有點生銹的腦袋,想起這一切後他才好奇,回來的是哪一個丁蒔蘿?是那個總是悶悶不樂,甚至有點厭世的她?還是在巴黎見到的那個耀眼而自信的nV人?
假如是前者,那他寧愿她不要回來,為了回來看他,而放棄在巴黎那個更適合她的生活,一點都不值得。
他躺在加護病房里忐忑的等待,等來的卻第三個從未見過的nV人——傷心yu絕的丁蒔蘿,他根本沒有心理準備面對,看著她盈眶的淚水、聽著她哽咽的聲音,他發(fā)現(xiàn)自己受不了這個,從小到大,她驕傲也好、冷漠也好、生氣、糊涂、呆滯??哪一面他沒見過?怎麼樣都好,但他就是受不了看到她為自己哭泣。
尤其聽到她這次回來就不回去了,被喉嚨的傷口限制住的他,突然很想拔掉身上所有管線,跳起來把她踢回機場去,身T的虛弱卻只能讓他躺她面前,百感交集。
他知道她家里的狀況還是一團亂,這個世界上,除了他,誰又會在乎她是不是快樂?逗她開心幾乎已經(jīng)成為他的使命,要是這次因為他,她再也開心不起來怎麼辦?因為他,那個巴黎nV人丁蒔蘿就此消失不見怎麼辦?
他想狂吼:「g嘛回來?不要管我不是b較好?」無奈卻成為氣切口一陣呼呼的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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