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近午,白惟辭在劇烈的頭痛和喉嚨的灼痛中醒來。臥室里只有他一個人,但空氣中殘留的、屬於顧知恒的沉靜氣息,像無聲的宣判。
他掙扎著起床,發(fā)現床頭柜上已經備好了一份清淡的早餐。當詩人惴惴不安地走出臥室,發(fā)現顧知恒正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看書。晨光透過窗戶,勾勒出他沉靜的側臉。他穿著家居服,看上去和往常一樣溫文爾雅,但白惟辭的心臟卻猛地一沉。
「醒了?」顧知恒放下書本,目光平靜地落在他身上,像冬日結冰的湖面,映不出絲毫情緒?!割^很疼吧?先把桌上的溫水和解酒藥吃了?!?br>
白惟辭像個提線木偶,乖乖照做。每一秒的沉默都像是凌遲。等他吃完藥,顧知恒才緩緩開口,語氣沒有任何波瀾:「白惟辭,我們來談談昨晚的事。」
詩人乖乖地走上前,垂著眼,呆站著不敢直視那雙能洞悉一切的眼眸,感覺自己像被剝去了所有偽裝,赤裸而無助。
「第一,你昨晚告訴我,你在學校進行詩社活動。請問荒原酒吧,什麼時候成了文學院的教學樓?」顧知恒看起來并不生氣,他冷靜自持以心理系的專業(yè)引導,讓白惟辭無所遁形。
白惟辭臉色一白,低下頭,手指絞緊了衣角。
「第二,你應該清楚正處於躁期,需要穩(wěn)定的環(huán)境讓精神力平息亢奮。你卻選擇用烈酒去刺激精神,喝到嘔吐傷及身體?!?br>
白惟辭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第三,也是最嚴重的?!诡欀愕哪抗怏E然變得銳利「你承諾十二點前回家。我等到十二點,沒有你的身影,也沒有任何訊息。你知不知道,一個精神圖景受損的哨兵深夜失聯,他的向導會有多擔心?」
白惟辭一語不發(fā),有點歉疚,但似乎有點近乎自毀的在等待著顧知恒的爆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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