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啊……嗯……該怎麼說呢？」張孝誠在思考。

        思考怎麼樣才是最適當(dāng)?shù)拇朕o，因為他不能光說一些好聽的話，那顯得太無關(guān)緊要了，要努力、加油這些話像在否定，好像不夠努力所以才要再努力——什麼叫太溫柔？什麼是太嚴厲？他不會懂云熙敏的心情，他不懂沒有吵架的手足、沒有噓寒問暖還被你嫌羅唆的爸媽是什麼感覺，他不懂自己把燈打開、自己把燈關(guān)起來，空蕩蕩的家里沒有說話的對象是什麼感覺。

        因為他沒有單獨生活過。

        他很幸運。

        所以，即使他想安慰，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可是……」他只好很小聲地說：「我會在你身邊。」

        「……噗哈！」云熙敏笑了，「我沒事?！顾呐膹埿⒄\的手，讓他放開，「說這種話好像在逞強，但我沒有。」

        張孝誠又在云熙敏臉上看到微笑。

        看到那雖不虛假，但有種說不上來的感受的微笑。

        「這幾年我沒跟姑姑聯(lián)絡(luò)，但我覺得姑姑一定過得很好，不然她不會寫出這麼多的作品！」云熙敏雙手張開像在擁抱書架，眼神引以為傲，「姑姑是天生的藝術(shù)家，她看待生命的方式與常人不同，如果我們?yōu)樗y過，她反而會生氣的?！?br>
        桌上的草稿字跡凌亂，除了姑姑本人，大概沒人看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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