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不說,我自個兒都忘了,那個時候,我曾經(jīng)在這兒,一個人玩過無數(shù)次躲迷藏,用雙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嘴里喃喃的念著根本還不會數(shù)的數(shù),明明眼前是一片黑,卻不覺得害怕,心里好期待,等著把兩手放開的時候,就可以像以前一樣,看見那個教我玩躲迷藏的人,一次看不見,就再玩一次……那個時候我太小了,小到不知道一個不可能會出現(xiàn)的人,無論眼睛摀起來幾次,再打開時都仍舊不會看見的,最後,我就會開始哭,哭得很大聲,大概是想……想你聽見了我的哭聲,就會來吧!二哥,你有聽見嗎?那個時候,你有聽見我的哭聲嗎?」
「對不起,二哥沒聽見?!孤身w不想給她這個殘忍的答覆,但這卻是他唯一能告訴她的實情,那時候他只想著自己被拋棄了,合g0ng上下,從主子到奴才對他的忽略與嘲弄,教他迷了心眼,他湊唇輕吻著她貂覆額畔的柔細(xì)發(fā)絲,「容若以為二哥不要你了,所以後來再見面時,你才會不理二哥嗎?」
「我不知道,很多事情我都忘了,那天我問了姑姑,姑姑說我病了一場,病好了之後,就不再一個人在這兒玩躲迷藏了,我想……我不理你不是因為氣你,而是我把你給忘了吧!母后與姑姑怕我再想你,往後也不多提你了?!?br>
再往後,那一段兄弟陌路的歲月,他們從不睦到相惑相殺,直至一方殞命,所幸得到了還魂重生的機(jī)會,能得今日的恩Ai廝守。
雖說如今他們都告訴自己,時至今日,一切都是必然要發(fā)生的,但是,在他們內(nèi)心深處都仍舊還是會有一個幽微的聲音,問著:倘若當(dāng)年他們不曾被分離,同養(yǎng)在一處,兄弟怡穆,今日又該是如何光景呢?
律韜說不出心口的熱燙,究竟是因為激動或是不舍,他一語不發(fā)地卸去溫暖雙掌的皮革手套,以ch11u0的掌心,從後面探掩住容若的雙眸。
容若被遮住了視線,雙目不能視物,但是眼前的一片黑暗,卻讓她感覺到熟悉與懷念,她g起嘴角,笑得見牙,然而在律韜溫?zé)岬恼菩纳?,她卻可以感覺濡染的兩抹Sh潤,是她的眼淚。
她記起了,在她還好小好小的時候,在這個小小的天井里,有一個男孩會把她抱坐在腿上,像這樣摀住她的雙眼,從一數(shù)到十,然後把手放開,做不同的鬼臉給她看,總是能把她給逗笑,笑得很開心。
「一,二,三……九,十。」
容若細(xì)細(xì)地聽著,聽著耳畔男人渾厚的嗓音在唱數(shù),一聲聲,陪隨著溫?zé)岬臍庀?,吹拂在她的耳畔,在終於數(shù)到十的時候,天空的光亮,從他修長的指縫之間泄落,在淚霧之中,炫得有些刺眼,她把頭往後靠在他的肩上,沒看見他做鬼臉的樣子,只看見一雙含笑的長眸,溫柔地俯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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