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一瞬也不瞬地注視著那金秋里少見的濃綠,眼眸里不自覺地抹染上難舍的眷戀,日子再冷一些,那濃綠也遲早是要凍萎了的。
「四爺?!构t(yī)在把完脈之後,面sE憂慮,在收手之時,不忘為容若把撩到腕上的袍袖給掩實,不讓那蒼白的肌膚見到一絲風,他在太醫(yī)院當差二十年,可謂是看著容若從小長大的人,「四爺,當初下官萬萬不該答應(yīng)您的要求才對,那一帖子藥,下得太猛了,留下的後果,下官怕四爺?shù)纳碜?,沒能吃住那藥X,怕是……落下病根了。」
容若回眸,在聽完郭太醫(yī)的話之後,沉靜了半晌,原本噙在唇畔的笑有短暫的凝滯,但很快又隨著一聲笑喟,再度揚起了好看的弧度。
「一切都是容若的主意,請郭太醫(yī)切莫自責。」說完,容若收回擱在枕山上的手腕,以另一只手握住,目光低斂的神情,意外的平靜。
或許是因為這段時日病況的反覆,讓容若早有心理準備,所以當他聽郭太醫(yī)說落下了病根的時候,并不會感到太過意外,只是如此平靜的接受,卻是連他自個兒都始料未及。
相較於容若的平靜,郭太醫(yī)的心卻是堵得難受,就算眼前這位皇子讓他不必自責,但那帖子藥是他親手調(diào)配的,他知道當初的情況太過緊急,不容他再想得更加仔細,但若是有機會可以挽救,他無論如何都會想試試,至少在在拿捏藥材份量時候多想想,或許就不會有今日教人難以接受的後果了。
「四爺,歇歇吧!留得青山,才是萬年之計?!惯@句話,郭太醫(yī)不知道已經(jīng)勸過幾次,明知道被聽進去的機會渺茫,他還是忍不住再說一次。
容若揚眸,笑睨了老人家一眼,「能歇的時候,就歇了?!?br>
「四爺,請千萬保重!」郭太醫(yī)被容若語氣里的漫不經(jīng)心給駭了一跳,總覺得這句話里藏著幾分厭世輕生的意味,連忙起身拱手,鄭重請求。
容若知道老人家誤會了,卻不解釋,只是笑了起來,開心的樣子教郭太醫(yī)丈二金剛m0不著頭緒,想四皇子果然心思異於常人,教人費解。
在郭太醫(yī)離去之後,靜齋里又剩下容若獨自一人,他靜坐了片刻,才掀開了小被,起身離開臥榻,走到了北面的小院檻兒前,看著那一片幽靜,想起了當初在建府時,他與律韜二人,為了王府里外的陳設(shè)費心不少。
他的二哥寵他,總是把最好的留給他,當初毅王府早建了幾年,蒐羅到不少上好的建筑材料,但最後所用的木材石料,處處樣樣都不如睿王府,因為最好的,他的二哥全留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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