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燈開關(guān)被按下的聲音之後是水流聲，王若芷想像得出來謝美雅進入浴室，開啟了水龍頭，要接水好刷洗浴室。她這才從床上下來，走到梳妝臺前，對鏡梳理頭發(fā)，為的整平情緒。

        謝美雅是王若芷的嬸嬸，也是王家的傭人。從小受照顧，王若芷到十歲左右才明白謝美雅在王家是領(lǐng)薪水的工人，但王若芷沒當(dāng)謝美雅是外人。謝美雅對王若芷也好，自王若芷至外地讀書，不須王利交代，謝美雅經(jīng)常主動來王若芷的住處幫忙整理和打掃。

        浴室里的洗刷聲愈加豪壯，王若芷放棄挽救糾結(jié)嚴重的頭發(fā)和心情，走出臥室，打算和謝美雅聊一聊。

        她并不認為自己嬌貴得需要個人幫忙打理居住環(huán)境，向謝美雅提過別為她忙，不過謝美雅總說照顧她是份內(nèi)事，不做難過。提到了難過，這話便沉重，當(dāng)下謝美雅的神情也是沉重的，她只能明白謝美雅是個可憐的nV人。她的叔叔王全，也就是謝美雅的丈夫年輕時弄傷了腿，成了瘸子，不好找工作，後來不知生了什麼病，整個人沒力沒神的，一直躺床上，在她的印象中，沒見過王全站著。謝美雅必須工作就是為了養(yǎng)活自己和王全，如今王利的狀況b王全還糟，謝美雅的責(zé)任更多，日子也更難過。她想，謝美雅對她好不單單因為兩人的親戚關(guān)系和工作的責(zé)任，謝美雅是用勞動來發(fā)泄，并以她的安好換取成就感，才不致使自己陷入什麼都不是、什麼都沒有的絕境……

        王若芷倏然望去客廳。

        好像有個什麼迅速由視野邊緣通過至客廳，但連看見都稱不上，她只是感覺到。

        客廳那兒沒開燈，本來要走往位於走廊左側(cè)的浴室，王若芷決定先到客廳看看。

        打開燈，客廳通明，一眼即識毫無異狀，而感到光線刺眼的王若芷無意識地抬頭望向燈，更感刺眼，但她看著好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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