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在沒有植入耳蝸之前,我只能用手去感知媽媽的聲音,指尖隨著她的說話聲慢慢地震動,感受著最原始的聲帶,那是我第一次對聲音有了認(rèn)知——會振幅的羽毛。
有天,我站在yAn臺上低頭望向地面時,人群玩耍的身影照映在我眼里,欄桿將我困在了這小小的一方圍墻里,我看清了門前矗立的小樹,小樹長得很矮小,沒能阻擋我的窺視,我看得很清楚,在心里期翼她們能抬頭看看天空,看看圍墻之外的草木。
我總是感到迷茫,我不敢靠近人群,兒時的情緒像張密不透風(fēng)的網(wǎng)罩住了我,每每我回想時,總在現(xiàn)實中徘徊。
仔細(xì)想來,那時的我應(yīng)該是不想失落吧,也不想媽媽因此而難過。
我雖然不理解她們的言語,但我感受到了,“不同”,我和世界的銜接少了一條聲帶,所以我被遺落了。
人真是很奇怪的生物,哪怕是耳朵壞了,聲音消失了,心還是會感受到難過,眼淚也很不聽話。
我不知道媽媽為什么總是看著我流淚,我用手觸m0到的眼角時,溫?zé)岬臏I水滑進(jìn)我的掌心,涌出的淚水似水壩開閥決堤而出。
我的手掌太小了,接不住她的悲傷,也擦不去她的淚水。
我感知到了我人生中的第一種情緒——悲傷。悲傷的時候,內(nèi)心像有無數(shù)只蜜蜂在逃竄,密密麻麻的,原以為心會因此充盈,其實更空曠了。
很長一段時間里,我的世界能感知到的,只有無措。我不清楚,爸爸為什么不回家,也無法理解媽媽無端失控的淚水。
這堵圍墻似乎擴(kuò)大了,房子里的人被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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