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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三點，鄧小平準時到了。

        他穿著一件舊軍裝，頭發(fā)已經完全白了，臉上的皺紋b上次見面時更深。但他的眼睛還是那麼亮，像兩盞永不熄滅的燈。

        「恩來，」他在沙發(fā)上坐下，聲音沙啞，「你的氣sEb我想象的好一些。」

        「騙人的?！怪芏鱽砜嘈?，「靠藥物撐著而已。」

        兩個老人相對而坐，沉默了片刻。窗外的雨聲成了唯一的背景音樂。

        「小平，」周恩來首先打破沉默，「有些事情，我必須和你談談。」

        「我知道?！灌囆∑近c頭，「你想說的是……後事。」

        「是的。」周恩來沒有否認，「我的身T，你也看到了。醫(yī)生說，如果繼續(xù)這樣工作下去，最多還有一年半到兩年?！?br>
        鄧小平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他早就知道這個事實，只是從周恩來嘴里親口說出來，還是讓他感到一陣錐心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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