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說謊并不等于陳述了事實?！笔捫σеP桿，慢吞吞的表達(dá)了自己的意見：“就像你們之前討論‘蘇施君唱那首歌的含義’……有關(guān)蘇施君與另外兩位月下貴族之間的友誼確實不虛，胖子并沒有在這上面說假話……”

        “那是自然！”辛胖子不由哼了一聲。

        “但是，這并不代表胖子的觀點就是真實可靠的?！笔挻蟛┦糠隽朔鲅坨R，看了公費生一眼：“……也許蘇大美女只是看見高山、流水、月色之后，心情愉悅，單純想唱歌而已……所謂的事實，只有當(dāng)事人自己才知道真假。”

        一席話令鄭清如坐針氈，不由從草地間站起身來。

        “我覺得博士這個觀點非?？煽空O?！迸肿右呀?jīng)吃完了雞脖兒，嘴里正叼著一根狗尾巴草，裹滿細(xì)小剛毛的圓錐形花序在微風(fēng)中微微顫抖，仿佛正在點頭答應(yīng)一般。

        鄭清也忍不住伸手揪了一根，然后把細(xì)嫩的草莖塞進(jìn)嘴里。

        略帶澀味的草汁點在味蕾上，令他不由砸了砸嘴巴。

        還沒等他組織好自辯的話，蕭笑卻仿佛已經(jīng)忘記了剛才的詰問，輕巧的把話題轉(zhuǎn)到了另外一個方向：“……與那兩顆種子相比，我其實更關(guān)注我們獵隊的情況……比如，我們的團(tuán)長大人對于獵隊下一步工作，有沒有更清晰的思路或者計劃。”

        這個問題令鄭清精神一振，頓時有了幾分底氣。

        “這不是計劃嗎？”他一手叉腰，一手劃了個大圈，把正在遠(yuǎn)處訓(xùn)練的裁決獵隊以及周圍歇息的宥罪諸位獵手都圈了進(jìn)來，比劃道：“裁決教宥罪，老人帶新人，還有什么比這更靠譜的計劃嗎？前天實踐課之后，我不顧身體的疲勞與精力的枯竭，在老姚辦公室里磨蹭了一個鐘頭，才討到這份跟裁決獵隊一起訓(xùn)練的條子……還想要什么計劃，難道要我寫一份五千字的計劃書嗎？”

        他越說底氣越足，聲音也愈發(fā)高昂起來，手中抓著那張老姚開的意見書，在半空中抖的嘩啦啦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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