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什么？”門后那張面孔聽到女巫的話后，有了片刻失神，他抬起模糊的面孔，漆黑的眼珠盯著漆黑的夜空，半晌，才輕聲回答道：“我想忘記，忘記諸神的容貌?！?br>
        這是一個出乎所有人預(yù)料的答案。

        鄭清已經(jīng)準(zhǔn)備交出尼基塔，換取他與同伴們登山的機會了。但他卻沒想到，這位黑巫師的要求竟然如此奇特。

        “為什么？”他感覺自己似乎觸碰到了某些禁忌的知識，識海中那顆巨大的光繭在一漲一漲的躍動著，跳的頭疼。

        男巫忍不住悄悄按了按額角，眼底的紅意緩緩消退了幾分。

        蔣玉擔(dān)憂的瞥了他一眼。

        老宅主人漆黑的眼珠緩緩轉(zhuǎn)動著，重新落回鄭清身上：“因為祂們不喜歡被人觀察……神靈們已經(jīng)不像過去那樣寬大仁慈了，祂們禁止凡靈目睹祂們的模樣，禁止談?wù)摰k們的行蹤。很久以前，祂們曾經(jīng)居住在克喇山的山頂，但現(xiàn)在，祂們已經(jīng)抹去了存在過的一切痕跡。”

        “您曾經(jīng)看見過神靈的容貌嗎？”鄭清敏銳察覺到老宅主人某些含糊的措辭，下意識使用了敬語——雖然先生曾經(jīng)向他表示過，神靈也只不過是一些強大的巫師，但這個詞匯所代表的神秘與威能，不是一點簡單的認知就可以抹去的。

        這一次，老宅主人沉默了更久。

        “很久很久以前，我曾經(jīng)在一個多云的月蝕之夜登上了克喇山頂，”模糊的面孔向門內(nèi)縮了縮，似乎想要徹底隱藏自己，但他的聲音，那混雜著多重刺耳效果的和音仍舊源源不斷的涌入年輕巫師們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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