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夾在中間的西涼兵卒,還沒有交戰(zhàn),就已經是呈現(xiàn)出了一團亂象,看到如此的情形,趙云也沒有絲毫的猶豫,更是沒有片刻放松,只領著騎兵便往前沖,而前方的張遼見狀也兜轉了馬頭,開始轉了回來,頓時就形成了兩邊包夾的態(tài)勢。
在趙云的統(tǒng)領之下,一排排的并州重甲騎兵,轉出了疏林之后,便散開了一個小扇面,沿著平緩的草地,轟隆隆的席卷而來,前端一排排的長矛已經端平,騎手都放下面甲,猙獰的鬼面似乎也在渴望血肉的滋養(yǎng),那一匹匹比起同類來相較比較強壯的戰(zhàn)馬,也在騎手的鞭策下和身邊同類戰(zhàn)馬的嘶喊當中,逐漸的興奮起來,噴著響鼻,奮蹄向前!
這一片區(qū)域其實并不是非常好的一塊伏擊的場所,因為這里還是蠻寬闊的,可是重甲騎兵體格相較也比較龐大,加上馬具覆蓋,竟然看起來比普通的輕騎還要更大三分,在視覺上占據(jù)的的空間也比輕騎大了許多,這不到兩百的并州重騎,橫向擺開一個扇面的時候,竟然是生出了一種充盈著整個天地的感覺。
一排排冰冷的甲胄反射著初生的陽光,沒有讓人感覺到絲毫的熱度,只有內心當中的陣陣顫栗。戰(zhàn)馬的馬速漸漸提起來,達到了極致,大地的顫抖聲,馬蹄的轟鳴聲,沖陣騎士的吶喊聲,已經混成了仿佛海潮一般的聲音,在以趙云為鋒刃之下,以不可阻擋的氣勢,涌向面前的西涼騎兵!
如果是其他的地方的兵卒,或許還不清楚重騎兵的威力,但是這些西涼兵卒,還有許多跟隨董卓多年的羌人胡騎,是多次親眼見過董卓旗下那一只繡著肋生雙翅的飛熊圖案的重裝騎兵在戰(zhàn)場上縱橫,是如何讓一個個的陣列成為了馬蹄之下的一灘稀爛的血泥的,因此縱然隊列當中的軍侯大呼小叫著,說沖過來的重裝騎兵沒有打出飛熊旗幟,不是董太師的飛熊精騎,但是很多西涼兵卒還是不想和這些鐵皮疙瘩硬碰硬……
飽經戰(zhàn)陣西涼兵卒的確對于生死并不是太在意,但能活到現(xiàn)在,多半也不是沒有腦子只管沖殺的莽夫,況且現(xiàn)在追逐一天一夜,基本上沒有什么太好的休息過,也就失去了所謂熱血上頭不管不顧的那個莽撞勁頭,反正讓別人去頂這個鐵皮疙瘩就好了,老子在一邊打傷害不是更好么,干什么非要拿老子的血肉去頂在前面???
如此想的人多了,都指望著別人上前抗傷害,結果就是沒有任何人愿意上去頂著滾滾而來的鐵皮疙瘩!
這些西涼兵卒都知道,就算這些人不是飛熊軍,那也和飛熊軍差不太多!當初董太師遴選飛熊軍的兵卒的時候,他們要么在場,要么聽人說過,不僅是裝備極其精良,刀砍槍扎不進,甚至人還要選那些身強力大,精力旺盛之輩,遇到這樣子的家伙,誰對上了會有好果子吃?
其實就算這些西涼老兵敢于面對,也未必能夠有一個好的下場。
趙云領著鐵騎如山洪一般狂涌而來,對付重裝騎兵,輕騎兵向來沒有多少正面對抗的力量,只能是避其鋒芒,或許只有同種的兵種,或是密集的重裝步兵戰(zhàn)陣,才可以直接抵御這樣的攻擊。
大軍沖殺,與平常人與人之間,或是鄉(xiāng)野之間村寨的械斗,完全是兩回事。雖然村寨械斗可能會更加野蠻和血腥,但是這種軍隊列陣沖擊,嚴整蕭殺的氣勢,往往可以在一開始就將對手的抵抗力瓦解剝奪掉,并且像會滾雪球一樣,越來越無法挽回。
重騎兵在前,其余的并州狼騎在其后高高的拋射出箭矢,那些有些猶豫的西涼騎兵一方面緊張的盯著重騎兵越來越近,一方面頭上又要防御襲來的箭雨,加上內心當中對于飛熊軍的恐懼,行動越發(fā)的慌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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