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濟一開始多少有些不理解斐潛的命令,但是這兩天這樣零零散散殺下來,也砍了兩百多個兵卒了,并且也慢慢的體會到了一些。
遠處陣陣馬蹄聲傳來,一隊剛剛返回的騎兵高高的豎起了代表自己這一方的旗幟,然后在周邊游弋巡查的騎兵帶領之下,到了張濟的這一片藏身修整的林地。
帶隊的隊率哈哈笑著,然后下了馬,將系在馬脖子上的四五個人頭解了下來,然后在身后的十幾名騎兵幽怨的目光當中,將人頭拋在了一旁,扭著臉對著一旁的軍中的軍法官叫道:“點一點!莫少了數(shù)!”
人頭在地上咕嚕嚕的滾動著,彈跳了幾下,原本有些凝固的血漿也在震動當中散落了下來,半固體狀態(tài)的紫黑色濃血從脖頸的斷處缺口流了出來,沾染到人頭的臉上,顯得無比的詭異。
跟在這個人后面的騎兵,不僅自己騎著,還怏怏的用繩索牽著三匹馬,然后下了馬將自己的和新繳獲的三匹戰(zhàn)馬系到了一邊的樹干上,然后走到了這一名隊率的戰(zhàn)馬一側,然后就伸手要解隊率的馬料袋子。
隊率一瞪眼,叫道:“小崽子,你干啥子哈?”
小兵也不發(fā)怵,直接頂了回去,說道:“你繳獲的馬,當然用你的料來喂!用我的也行,繳獲算我頭上???”
隊率頓時笑了,用還帶著干涸的血漬的手抓了抓頭,然后擺擺手,任由那名騎兵去解馬料袋子……
張濟看了一眼,不由得笑罵道:“黑老刀!這癖性都當隊率了還不改改!你以為還是做個什長伍長的時候啊,你現(xiàn)在要帶著大伙兒一起,別老惦記著那幾個人頭!你看看,八成你一個人又將人都殺光了,都沒有給兄弟剩幾個……”
被喚做黑老刀的,嘿嘿笑著,說道:“張校尉,你也不是不知道,也就那么幾個……你說還留幾個,那么我家里老婆孩子還尋思著要添幾件新衣什么的,這東讓幾個,西讓幾個,豈不是家里婆娘都沒了想頭?不行不行,至少先給俺家婆娘攢些置辦的交子再說!”
旁邊一個曲長模樣的家伙,正將側肋鐵甲的絲絳解了一些,然后伸手到里面不知道是抓癢還是抓虱子,聽到黑老刀的言語,便抬頭笑著說道:“黑老刀!新娶的婆娘味道怎樣?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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