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斐潛見到蔡邕的時候,一顆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尤其是當(dāng)?shù)弥袝鼙押统情T校尉伍瓊被董卓以欺君罔上之罪斬殺的時候更是擔(dān)心不已,生怕蔡邕師傅又一時犯渾,丟了性命……
因為在這個節(jié)點上,董卓肯定是誰敢擺明車馬阻擋遷都,就砍誰的人頭,沒看袁隗也不敢輕易的說什么,擺出一副董卓怎么做都行的乖寶寶的架勢。
尚書周毖和城門校尉伍瓊,斐潛一直以都懷疑是袁隗的人,因為這兩個人雖然是董卓提拔上來的,但是卻似乎從頭到尾都在為袁家服務(wù),先是替袁紹說好話,然后又在推舉地方太守的時候,大部分舉薦的要么是袁家的人,要么舉薦的是反對董卓之輩,簡直就是最佳吃里扒外的典型代表。
畢竟袁家門生故吏遍天下的稱號不是吹出來的,許多官員七拐八扭都難免和袁家沾染上一些關(guān)系……
而且這一次,袁隗讓尚書周毖和城門校尉伍瓊?cè)ス粩r阻董卓車馬,有意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反對遷都的意思,除了進行試探之外,也未必沒有綁架民意的想法。
但是現(xiàn)在,董卓當(dāng)場拿下尚書周毖和城門校尉伍瓊,連過場都懶的做了,直接宣判斬殺,完全沒有了什么下獄之類的緩沖時間,一方面體現(xiàn)出了董卓的決心,另外一個方面也是震懾了袁隗一幫人。
蔡邕見到了斐潛,長嘆息道:“子淵所料具中矣……”蔡邕一生的風(fēng)光和榮耀都是在洛陽,不說其他,單單就是在洛陽這里,他是太學(xué)博士,他有熹平石經(jīng),而離開了洛陽,對于蔡邕而言,不管是于公于私,都是深受打擊。
可是昨日在朝堂之上,太傅袁隗的沉默讓蔡邕他很受傷。
蔡邕之母袁氏,出身乃司徒袁滂之妹。袁滂是陳國袁氏,與袁隗的汝南袁氏不是同支,但是畢竟都是姓袁,所以原本蔡邕對于袁隗也多有好感,但是如今這種感覺已經(jīng)消失殆盡了……
弘農(nóng)楊彪因為身處司隸,而黃琬之前蒙受楊家之恩,這兩個人出來反對,未必完全都是為了國家公益之心;而潁川荀爽是董卓執(zhí)政之后才提拔起來的三公,所以大多數(shù)時間都比較尷尬,站在一個調(diào)和者的角色上蔡邕也可以理解……
唯獨袁隗,整個朝野之中唯一能和董卓掰手腕的名門大閥,也正在聚集了關(guān)東士族在公然反抗董卓的士族領(lǐng)袖,竟然在這么關(guān)鍵的時刻閉口不言……
斐潛說道:“……周尚書、伍校尉之頭已懸于都門之外矣……”雖然說尚書和校尉并不算大,不說尚書的重要,就單單說一個城門校尉,按照后世的來說就像是京城分區(qū)的警察分局局長,竟然也是說殺就殺,還將身首異處被人拿來示威,真是凄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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