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再次降臨了，篝火之上，火星舞動。篝火之側(cè)，是圍繞著載歌載舞的鮮卑人和烏桓人。

        對于底層的這些普通鮮卑人和烏桓人，他們連姓名都沒有，自然也不用考慮什么軍國大事，什么未來前程，對于他們而言，最好的東西，莫過于當(dāng)前的一碗酒，一塊肉，至于其他么，他們沒有考慮，也輪不到他們考慮……

        春田的夜晚，依舊氣息有些微寒，帶著些許的濕潤，浸入人的肌膚里。

        劉和微微笑著，帶著春天一般的溫和，看著難樓和步度根詳談甚歡的樣子，也端詳著其他鮮卑頭人的面色。

        在酒席之前，擺放著是一堆人頭，是柯比能手下的人頭，碓成了一座大概一人左右高度的小山。人頭面容扭曲著，鐵青烏黑的膚色，污濁腥臭的味道，還有在那些蓬松骯臟的亂發(fā)之下，偶爾露出像是死魚一般的眼球，還有或者慘白色，或是蛋黃色的骨髓和骨頭，構(gòu)建出了一個非常獨(dú)特的景觀。

        “或許父親在此，應(yīng)該會厭惡吧……”劉和微微笑著，平靜的看著，也平靜的挪開，偶爾和其他鮮卑頭人或者是烏桓頭人的目光接觸，也會微微點(diǎn)頭致意。

        “烏桓王！來來，再喝一碗！哈哈哈，再取些酒來！”步度根大笑著，似乎是這一場勝利就預(yù)示著未來也會勝利一樣，絲毫看不出對于將來的擔(dān)憂。

        難樓也是大笑著，舉起頭蓋骨的酒碗，和步度根一同喝下。

        劉和垂下目光，看著手中的酒碗。

        這是人的頭骨做成的酒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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