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已到!”梆子聲從前院傳來,外間的鑼鼓喧天穿過重重院門,最終也不過成了難辨的破碎音律,如水中窺月霧里看花,總不真切。
聞此,許惠寧一雙掩于重重紅sE綢布之下的玉手不由緊了一緊,錦書看出小姐的慌亂局促,貼近了,悄聲安慰道:“小姐莫緊張,姑爺被前院的哥哥們好生磋磨了一番呢,想必是見識到小姐娘家人的厲害了,往后再起了欺負小姐的心思之前,也該好生掂量掂量?!?br>
錦書自是對前院狀況一無所知,不過是聽往來服侍的丫鬟說了那么一嘴,據(jù)說那位侯爺被要求作了十首催妝詩都不止。也是兄長們見無論如何也無法將侯爺難倒,才就此作罷。
不一會兒,前院的喧鬧聲越來越近了,許惠寧手心不知不覺洇出汗來。
婚姻嫁娶到底不是吃飯梳洗這樣的日常小事,盡管盲婚啞嫁,也并無兩情相悅可言,但要說毫不在意也是假的,畢竟這輩子也就這么一次。只是無甚期待無甚盼望罷了。
估m(xù)0著迎親隊伍將至,錦書最后理了理許惠寧的儀容,確認一切規(guī)整后,躬身溫聲道:“小姐,咱該起身了。”便讓許惠寧搭著自己手腕,將她帶到了門前。
新娘子靜立在雕花木門內(nèi),大紅蹙金繡襖裙襯得身姿窈窕,鳳冠上的明珠隨著她動作輕晃,綴滿流蘇的蓋頭垂落,將她的面容藏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截瑩白如玉的脖頸。
許謙明身著簇新的寶藍sE錦袍,腰間系著玉帶,平日里爽朗的眉眼此刻凝著幾分不舍。
他抬手理了理袖口,彎腰仔細撣平袍角的褶皺,隨后,緩緩轉(zhuǎn)過身,屈膝半蹲在妹妹身前,寬闊的脊背為她傾斜著,聲音b往日沉了些許:“沅兒,哥哥送你出嫁。”
許惠寧指尖攥著衣角的金線繡紋,微微俯身,將雙手輕輕搭在兄長肩頭。許謙明掌心扣住她膝彎處的裙擺,緩緩起身時動作極輕。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