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剛泛起一層朦朧的魚肚白,竹林間的夜霧尚未散盡,凝結(jié)在竹葉上,墜成細(xì)碎的珠。
游婉正坐在老梅樹下。
她昨夜又沒睡好。倒不是因為“辨JiNgx1粹”遇到了瓶頸——事實上,她的進(jìn)展快得令自己都有些驚訝。讓她心神不寧的,是天樞峰方向那持續(xù)傳來的、熟悉而灼熱的靈韻波動。像一顆不安搏動的心臟,即便相隔甚遠(yuǎn),也絲絲縷縷地纏繞著她的感知,讓她在睡夢中也不得安寧。
她知道那是樂擎師兄。他的傷似乎……很不穩(wěn)定。
但此刻,當(dāng)那GU熟悉的、如同深海靜流般的“寂靜”力場漫過院墻,無聲無息地浸透每一寸空氣時,所有雜念與隱憂,都在瞬間被撫平了。
游婉幾乎是本能地睜開眼。
晨霧中,那抹白sE的身影緩步而來,衣袂拂過沾Sh的草葉,卻不染半分塵泥。初升的微光吝嗇地g勒著他清瘦挺拔的輪廓,為他周身鍍上一層極淡的、冷冽的銀邊。他像是從山嵐最深處走出的JiNg魂,帶著萬物未醒時的清澈與孤高。
她的心,沒來由地輕輕一跳。
“簫師兄?!彼鹕?,聲音里帶著晨起的微啞,還有一絲掩飾不住的、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依賴。
簫云是微微頷首。他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瞬。那視線平靜無波,像寒潭映月,清晰地照出她眼底淡淡的青影——那是連日心神耗損與睡眠不安的痕跡。
“修煉勤勉是好事。”他開口,聲音b晨霧更清冷,“亦需張弛有度?!?br>
語調(diào)平淡,聽不出是贊許還是告誡。但游婉的心底,卻因他這細(xì)微的“注意”而泛起一絲隱秘的甜。就像在冰冷的雪原上,忽然觸到一脈微弱的、卻真實存在的暖流。
“是?!彼p聲應(yīng)道,下意識地想讓他知道自己有好好聽話、好好珍惜他給的東西,“還要多謝師兄贈的靜瀾佩,戴著它,修煉時心神確實安寧許多。還有……樂師兄給的養(yǎng)魂露,也很有效?!彼⌒牡匮a充了后一句,目光悄悄掠過他的臉,想從那張永遠(yuǎn)平靜的面具上,窺探一絲對“樂擎”二字的反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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