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書一行拔座而起,一行干笑了兩聲兒,“她過不去?呵呵,她有什么過不去的呢,只怕不是為個(gè)丫鬟,是為某些‘別個(gè)’吧?我倒也有耳聞,說是我大哥見好了,她大概也經(jīng)代我去問過了?”
這一去,就將那位紅粉佳人棄在那里,倒叫別人不知如何是好了,只得一壁干等著,一壁想著他話里零星一點(diǎn)兒齷齪的艷情,瞧著這世家大族,也比她們那煙花柳巷干凈不到哪里去。
這廂進(jìn)屋,見楚含丹灰敗著臉歪在榻上,榻前蹲了兩個(gè)燒金炭盆,里頭閃著忽明忽暗的光,襯得她更若朝花夕落的情狀,好不可憐。
57.?風(fēng)月?情天恨海各一邊
臨窗的光似一片金羽緞蓋在楚含丹身上,下一層是琉璃彩緞月華裙、緋紅連枝掩襟褂,將她裹得宛若棲息的鳳凰。
只要一看見她,宋知書就覺得一顆心沉甸甸地墜著,直墜入不見底的深淵。
那日抬煙蘭出去的時(shí)候,他在亭子里遠(yuǎn)遠(yuǎn)瞧見了,一片沾滿血的白綾如山丘起伏,罩住一個(gè)少女與兩個(gè)胎兒模糊的血肉。那一霎,他驀然有些心虛,原來血脈傳承如此刻骨,他同宋追惗一樣有一顆為父不慈之心。
故而這兩日,他將自己沉淪在笙歌燕語、浮光流景之中,不用在空曠的寂靜中一閉眼,就聽見嬰兒撕心裂肺的啼哭。
可眼下,見到楚含丹的這一刻,他又輾轉(zhuǎn)想著,孩子或者女人都會再有,但這九翚翅的鸞鳳世間就只此一個(gè),于是他原諒她、亦縱容她。
聽見熟悉的輕浮腳步,楚含丹還是慵慵歪在榻上,只是稍斜一下眼,“你來做什么?就將你那美嬌娘冷落在那里了?到底是你自個(gè)兒請到府上的,也多陪陪人家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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