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nèi)的寂靜被夜合的哭腔淹沒,她就要朝楚含丹撲過去,卻被宋知書及時一掣,朝門外扔出去,“我叫你滾!”
爾后“咣當”兩聲,門就被死死扣緊。他旋回身,自一片搖曳的火燭中步步捱近,抖下了滿身心的碎屑,將一眶的淚鎖在牙關,字字逼緊,“你就是個婊/子!”
“哼,”楚含丹鼻稍一動,笑了出來,“這話兒你早就說過了?!?br>
“什么時候開始的?”
墻案上擱著一只粗腰梅瓶,冰裂紋使它呈現(xiàn)出隨時即要崩裂的勢態(tài),里頭并蒂兩朵二喬,凋零下幾片粉瓣,散著淡淡幽香,蘊一段雖死猶生的心事。
良久的沉默中,他們聽見彼此的呼吸,是參差不齊的韻律。楚含丹由床沿上撐起來,一廂笑,一廂行,到了案邊,指尖拈起一片枯萎的花瓣,望著它發(fā)皺的紋路。
一霎又一笑,并不再看他,“比你想的還要久。”她指尖閑拈著花兒,將下巴微微揚起,不知哪里灌來的風刮起她一片肉桂色的紗裙,像山崖上不懼生死的野花,“你絕對想不到,你做這絕世王八做了多久?!?br>
話音甫落,他的巴掌便高高甩下來,扇動了風燭,亦將她眼中攢著的一滴淚扇了下來,“你真是個婊/子,我就沒說錯兒。眼見我大哥不理你這茬了,便又去勾引老三,”他攥起她的斜襟,笑起來,虎牙尖似匕首,惡狠狠地湊近,“他怎么樣?啊?能滿足你嗎?你是不是在他身下都快醉生夢死醒不過來了??。渴菃??!賤/貨!”
“是!”楚含丹不避不退,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他就是比你強!我們不僅在床上,還在椅上、在書案上、在屋子里每個角落。我們也不僅做那事兒,我們一齊賞月、一齊聽風、一齊望星,在你不知道的每個夜里我們讓你做了千古第一大王八!”
言著,瞪開了眼,又有一滴淚暈開了她的笑顏,“若是能載入史冊,那么,你就是古往今來第一人。妻弟通/奸,就在你眼皮底下,傳出去,只怕千萬人都忍不住笑話兒你,你就是鄉(xiāng)野談資、朝堂笑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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