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十二個小時的時差,聶修齊像是盯著鐘表在過日子,恰好選了個兩人都空閑的時間段。
文件和合同還沒來得及看,秦雅一手里忙著事情,手機就順手扔在了床上的枕頭里。
酒店的網(wǎng)絡(luò)很一般,明明是滿格的信號,聶修齊熟悉的聲音卻還伴隨著若有若無的電流聲,他說了幾句老套的關(guān)懷,什么“工作還順利嗎”,“睡得怎么樣”之類的話,又講“近日國內(nèi)天氣不錯”,“之前投的幾只股票漲了多少百分點”。
聶修齊從生活談到工作,語調(diào)沉穩(wěn)而又緩慢,像流水一樣靜默,在室內(nèi)緩慢流淌,就是不問秦雅一“什么時候回家”。
大少爺聽出來了,對方這是真的想他了。
自古以來國人在情緒方面的表達就很吝嗇,吝嗇于談情說愛,吝嗇于表露欲望,聶修齊的家教亦是如此,即使在“民風熱情開放”的國外求學多年,仍然保持了尤為內(nèi)斂的秉性,訴說思念都要用這種百轉(zhuǎn)千回的方式,幸好秦雅一懂他,能聽出來他話語中的脈脈情意。
但是秦雅一想要看到更加真實直白的聶修齊。
回想近日種種,聶修齊都是在秦雅一的誘導或者逼迫下,才真正地表露出心中的所思所想,在情感的傳達方面,兩人一直是很極端的兩類人,秦大少爺熱情主動情緒外放,除非應(yīng)酬需要做做表面敷衍,大多數(shù)時間好話賴話都不屑于藏在心底;而聶大總裁卻恰恰相反,多年來的獨身打拼讓他習慣了掩藏,習慣了把所有的情緒都壓抑在心里。
對于上位者來說,能夠毫無芥蒂地剖白自己,其實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
恰好這也是秦雅一對聶修齊的致命吸引力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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