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費一兵一卒、單憑個人魅力和某些學說流派,建立起來的東西只能說是宗教;擁有絕對武裝力量來保證秩序的,才稱得上國家。從這個角度來看的話,那大概是個曾經奪得過天下的家伙吧——”
容貌瑰麗的打刀輕輕提起曳地的衣擺,赤足走過開滿鮮花的田埂,嗤笑一聲,微微揚起下顎,“不然怎么有資格得我的侍奉呢?”
“不過,和那個男人不一樣,這個家伙呢,興許是自己把天下、不……把某個世界、或者很多個世界,親手拋棄掉了。”說是毀滅更合適吧。宗三左文字微微瞇起眼,鴛鴦色的眼眸轉向狹長的眼尾,遠遠地瞥了眼天守閣的方向,“因為無趣、無聊、無情之類的理由吧,說起來可笑,嗯……他就是這樣的家伙?!?br>
小短刀在寬大的斗笠投下的陰影里眨了眨眼睛:“是主人毀滅過世界的意思嗎?”
“誰知道呢?!?br>
“嗯……那、是說主人征服過很多世界嗎?”不等宗三回答,小夜壓低斗笠,悶聲說,“如果主人連那么珍貴的江山一類的東西都不要的話……”
他的聲音小下去,摸了摸懷里的柿子,“……我值幾個柿子呢?”
打刀青年低垂下眼睫,只能看到一個圓圓的斗笠和摁在邊緣的細小手指。
他的弟弟,哪怕跟隔壁粟田口的短刀比起來,也著實太纖細嬌小了些。哪怕不能再長高,再胖一些也好呀。
這是特地開辟出來的花田,因為宗三喜歡,所以這一塊都是左文字在打理。在花田的邊緣,當初隨意撒下的不知名的種子,如今已經開出了叢叢片片鮮花,不分品種、不分花色,自由自在地舒展開形狀各異的枝條。
“伸手便能摘來的野花,也許比不過精心培育的蘭草珍貴?!彼紫律?,摘掉小夜的斗笠,翻過來,將一朵藍色的小花放入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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