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被陸濯抓到手,寶珠就被他“嚴(yán)加看管”,沒法亂吃一通,也就吐了那么一回,他隨后管得更緊,寶珠自然瘦了下去,如今身形勻稱,烏發(fā)盤在腦后,瞧著像那么回事。
兩人的爭吵被周溶給勸住了,坐下身僵持許久,好一陣子,薛寶仁開了口,對周溶道:“你先出去?!边@話在周溶的意料之外,她詫異地瞧了眼丈夫,又望了望寶珠,而后站起身走了出去,將門帶上。
屋子里只有兄妹兩,薛寶仁這回又問了一遍:“寶珠,你在這過得好不好?他們可有明里暗里地給你使壞?”高門大戶里,殺人哪里用得著見血,那些個骯臟手段,薛寶仁曾耳聞過。
寶珠氣沖沖地坐著,搖頭:“沒有?!甭勓裕毴仕闪丝跉?,他嘆道:“我知道你和世子先前鬧了別扭,是他強(qiáng)求。他如今心里有你,想必將你保護(hù)得很好。只是,他有這般能力,你也不要盡數(shù)都等著他來辦,倘若哪一日他對你膩味了,你一點(diǎn)心眼兒手段都沒有,要怎么繼續(xù)過日子?寶珠,你好好想想。”
這些話總算能入耳,至少能聽出是真的為她打算,寶珠怒氣消了幾分,頷首:“若是有那一日,我會自請和離?!?br>
薛寶仁只覺得她天真:“你難道不知,國公府從未有過和離休妻之事?!?br>
沒有生別,Si也不能離。
寶珠恍然又想起陸濯那夜主動將脖頸送到她手里,懇求她了結(jié)他的X命,可就算做了鬼,他也不會放手。
“這樣的傻話不要再提,尤其是當(dāng)著下人的面。”薛寶仁又叮囑,兩人無言坐了坐,他下了決心似的,又道,“你嫂嫂有孕了?!?br>
寶珠從思緒中回神,驚訝地抬起臉,本能往門外瞧了瞧,薛寶仁坐在她對面繼續(xù)說著:“你嫂嫂有了身孕,胎位不穩(wěn),一路上也不敢走得急……等我接了官,也要帶她走的,家里如今落魄,我得了這個機(jī)遇再入仕途,還是想盡力重振門楣,對你也好。我知曉你一直埋怨我一點(diǎn)兒也不像爹娘,可是寶珠,活成爹的那個樣子,我如何面對妻兒?做官做人,若不圓滑些,結(jié)局……你是見過了的。”
寶珠正要回話,薛寶仁仍在自顧自地說著:“你不記得,但我記得。我們初到崖州時,那地方又cHa0又熱,蟲蟻肆nVe,你沒兩日就生了場大病,渾身起疹子,昏迷不醒,母親抱著你一直哭,去尋大夫,可崖州的大夫和從前柳州城的根本b不了。每天夜里,我都能聽見母親忍著哭聲哄你、給你唱歌……我不要我的妻兒以后也吃這樣的苦?!?br>
“可是,可是……”寶珠的唇動了動,她竟啞口無言。哥哥說的事她全無記憶,他的話也是有道理的,她無法反駁,只是遲疑地問,“你恨爹嗎?”因為爹的脾氣,娘親的確吃了苦,在崖州的日子,母親偷偷流了多少眼淚呢?
子恨父,這是多么大不孝的事,薛寶仁堅定道:“我欽佩爹,但我不要成為他?!?br>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