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見他未言語,便繼續(xù)緩緩道:“皇兄可還記得,皇姑出嫁前夜,您曾偷偷拿了父皇私庫中的南海明珠,為皇姑添妝?那時您曾說,‘明珠不該被鎖在匣子里,要鑲在天下最自由的冠冕上?!墒侨缃?,您為心上人準備的冠冕,卻似乎成了囚籠。”
許安平眉頭一挑,聲音冷了幾分:“你又怎知歡然不愿?”
相思輕輕一笑,眼中卻帶著一絲深意:“皇兄自幼最有主意,您常頂撞父皇讓你多學夫子之言,而非你最Ai的騎S,還曾在慎思堂大膽直率地說‘以Ai為名的傷害,才是帝王最該避的惡疾’??扇缃瘢鷧s將歡然綁在了那風箏上,飛得再高,也不過是陷入眾矢之的的境地?!?br>
相思見他沒有說話,于是繼續(xù)鼓起勇氣說道:“駙馬與臣妹成婚多年,雖未得子嗣,但他始終未曾讓外人非議臣妹半句,成全得是鎮(zhèn)國侯府與皇室兩家的顏面。皇兄自然b臣妹更懂得情Ai與權謀,這些道理,皇兄該是明白的。”
許安平的神情頓時微微變動,眼中閃過一抹復雜的情緒,似乎是憤怒,也似乎是痛苦。他緊握著手中的奏章,沉默片刻,最終輕輕地吐出幾個字:“九妹也b從前懂事了。”
相思直視著他,眼中帶著一絲憂慮和不舍:“皇兄,您如此重情,且如此深思,難道不該為大齊的未來與百姓著想嗎?今日您為歡然所做的一切,似乎已超出了帝王應有的寬容與Ai護?!彼D了頓,又緩緩說道:“這世界上,Ai一個人并不等于用權勢地位來加注枷鎖?!?br>
許安平靜靜地注視著相思,她跪著的影子被日光拉得細長,像一株被雪壓彎的垂絲海棠。
“起來吧,你懷有身孕,別總跪著。”他喉間滾著沙啞的嘆息。
相思輕輕起身,微微松了口氣,長時間的緊繃終于得以放松。
許安平皺著眉,低頭凝視著桌案上的奏折,忽然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父皇選朕繼位,終有一日會后悔的。”
相思垂下眼簾,沉默不語。
許安平忽然嗤笑一聲,指節(jié)捏得玉扳指咯咯作響:“朕一向自詡勇猛無敵,曾披荊斬棘,所向披靡??墒侨缃瘢B燕州也丟了,最后只能像喪家之犬般狼狽逃回帝都。還有什么臉面去見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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