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有名巡邏的憲兵想要上廁所,將手電筒交給了同伴。白色的光一瞬間擦過她藏身的縫隙,艾波渾身冷汗都出來了,立刻往回鉆。
可是已經(jīng)太遲了,那道白光再次降臨,像一束鬼火,幽幽地罩住她。艾波洛妮亞不敢回頭,在這束光里拼命向前沖。
身后,帕薩藤珀說了句話,那些憲兵立刻呼呼喝喝地追來上了,部分鉆進(jìn)縫隙,更多地則是散開,繞到建筑的后側(cè)。
使出吃奶的勁兒擠出了縫隙,艾波狂奔出庭院,身后腳步聲沉重,屋子里憲兵破門而入,屋主人大聲喝罵,女人孩子尖叫,憲兵金刀大馬地向后院走來。
子彈密集射來,擊碎了庭院內(nèi)的五顏六色的花瓶。
艾波慌不擇路,沒有順著來時的小巷。她擔(dān)心成為活靶子,不敢跑上陽臺、屋頂,只敢在各種巷子內(nèi)穿梭。
汗水積攢在眉弓,順著眼窩流下。她覺得自己像跑輪里的倉鼠,絕望地永不停歇地奔跑。跑得肺都要炸了。這簡直是噩夢里的場景。
她盡量靠著市長、法官等大人物居住的地方跑,追兵礙于城市治安條例,怕驚擾官員們把事情鬧大,不敢隨意開木倉。不然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篩子了。
還是太久沒有鍛煉了,艾波咬牙,要是三年前的她,哪至于如此狼狽,當(dāng)年四分配狂奔一小時不在話下。
腳步聲和追兵粗重的喘息越來越近,她已經(jīng)跑得沒有方向感了,驀地進(jìn)了一條死胡同。艾波看著面前的磚石墻面,用盡最后力氣咬牙助跑,隨后像羚羊般,沿著墻角左右腳次第蹬上墻頭。
翻身而下時,因為耗盡了力氣,她無法控制自己的落地姿勢,右腳崴了一下,鉆心的疼痛。
艾波頂著這巨痛向眼前的大路跑去,再過一條街就是火車站了,那里有他們的據(jù)點,這樣想著,她突然撞進(jìn)了一個人懷里。
邁克爾望著她走入夕陽的背影,那么瘦弱,那么自負(fù),仿佛即將飛入天空最終墜入大海的伊卡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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