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著女孩丟來的槍,是m1911,熟悉的質感,只憑重量,邁克爾就知道里面是滿彈的。木倉把上金屬的紋路冰冷干燥,像蛇的皮膚。
此時此刻,他已經感受不到那刻骨的冰冷和磅礴的怒意,那些激烈的情緒仿佛已然遠去,他的靈魂超脫于這個世間,平靜地俯視那可憐的□□。
半張臉凹凸不平,半張臉沉在陰影,脊背貼著座椅,垂頭盯著手木倉,凝滯得仿佛一座雕像。
邁克爾不知道坐了多久,也許一分鐘,也許一小時。他的大腦停滯,既沒有思念紐約的家人,也沒有思考劫持者的身份。他只是沉默地坐著,好像自己只是個沒有生命的物件。
倏忽之間,在這超然物外的狀態(tài)里,一個清晰的念頭突然跳入腦海,仿佛雷電劈落,弗蘭肯斯坦的怪物蘇醒。
那是一個讓人興奮的想法。帶著電流般的戰(zhàn)栗,他像是得到指令的機器,按下了開機鍵,只想忠誠且一絲不茍地執(zhí)行——把她帶回來。
把艾波洛妮亞帶回來,帶回他的身邊。如果她不愿意,就用子彈打穿她的小腿。他知道用何種角度射擊,可以極小地損壞腿部肌肉。等她跌倒在地后,他會像抱新娘一樣雙手抱起她,讓她纖細的胳膊環(huán)住自己的脖子。如果她哭了,那更好,他不介意為她吻去那些淚珠。
總而言之,他要把她帶回來。
秉持這個念頭,邁克爾關上了車門,考究的手工皮鞋踩上磚石地面。
夜色深沉,他手握著槍,雙手插在西裝的衣兜里,沉默地走在路邊,遠遠避開忙碌的憲兵。
他們似乎在追捕什么人,邁克爾冷漠地想,最好趕緊找到那個雜碎,不要妨礙他找艾波洛妮亞。
巴勒莫主城區(qū)很小,步行一下午便能走完。他歷來是個很有耐心的人,沿著主干道緩步而行,尋找那個無數(shù)次出現(xiàn)在夢里的身影,思考著應該如何安置受傷的她——要找一間帶電梯的屋子,不能太大,因為她隨時都得在自己的視線里。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