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澈冷靜的聲音傳來：“剛剛在忙，蕭堯替我接的電話。怎么了？”

        方鑒云漆黑的瞳孔深處，忽然眸光一躍，那張一向蒼白而冷漠的臉上忽然生動了起來，連帶著那原本就清秀漂亮的五官都多了些明艷的色彩。

        他把手伸進(jìn)風(fēng)衣口袋里摸索了一會兒，拿出一根細(xì)細(xì)的竹簽。

        “我去重山寺求簽，碰見聞序了。”方鑒云低頭看著手里寫著下下簽字眼的竹簽，忽然笑了笑，臉上浮現(xiàn)出從未有過的溫柔的神情，“本來我是打算放棄的，可是江澈，我改主意了。佛祖說不行的事，也不代表不能逆天改命了，對不對？”

        電話那頭楚江澈沉吟一下：“抽的什么簽？”

        方鑒云輕笑：“我當(dāng)時信就罷了，你也信？”

        “不信，”楚江澈評價道，“但和因?yàn)閷Ψ矫詰龠^去的你就對現(xiàn)在的你心生嫌惡、而你反倒甘之如飴的這種情況比起來，你說我們誰更荒謬些？”

        方鑒云的笑容褪去了幾分。他慢慢放下簽子。

        “可聞序還沒有放棄，”他低聲說，“就算我還不能告訴他真相，至少……?。　?br>
        青年忽然觸電般一顫，身子抽了骨頭似的栽倒下去，伏在沙發(fā)上，雙腿也跟著絞緊，風(fēng)衣下的身軀克制不住地發(fā)抖。

        “怎么了？”電話那頭緊張起來，“喂？出什么事了！”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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