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幫您?!?br>
月姨嘖了一聲就要奪過來:“傻孩子,明天就是冬至了,年年到這個時候你腰都疼得晝夜難眠,這點小活計還是我來吧。這三年……”
她忽然嘆了口氣,“其實我知道你不該吃那些止疼藥,也不該每次出門都給你帶這東西,可看你晚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吊著一口氣在陸家仰人鼻息地活著,我真不忍心。簡直是罪過,罪過啊……”
聽見心善的女人不知第多少次念叨,瞿清許沒有回答,也沒有如三年前那般寬慰地笑,只是看著月姨絮絮叨叨地忙活,面無表情。
三年來,陸霜寒從沒給瞿清許設(shè)過一次門禁。只要他想,他大可以在某個月黑風(fēng)高之夜打開陸家的那扇門,逃之夭夭。
可那子彈殘片留在瞿清許身體里至今已有三年,早已深深扎根入這具血肉之軀。他們都清楚,瞿清許逃不了,即便可以走出這高級公寓,憑他這殘廢一般的身子和已經(jīng)社會性死亡、寸步難行的“黑戶”身份,用不了半天,他就會被陸霜寒抓回來,接受更嚴厲的拷問和懲罰。
三年來,他極少和陸霜寒碰面——或者說,他一個離了拐杖和止痛藥便等與癱瘓無異的廢物,每日的活動范圍只局限在廚房、保姆間和地下室,全是陸霜寒從不涉足的地方。
不過這并不代表他對陸霜寒這三年來的動態(tài)一無所知。月姨時常出去采買,又需要伺候陸霜寒衣食起居,從女人口中瞿清許聽聞,五·三一后,陸霜寒因除黑有功,被破格提拔到他夢寐以求的總巡位置,政治資本不可估量。
他們的人生于五·三一那天分界,一個光明坦蕩,一個墮落深淵。
大概也確如當(dāng)初陸霜寒所言,頹敗的喪家之犬,早就沒有資格在他堂堂陸總巡的人生中再占據(jù)他一點眼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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