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玄說一句,一旁的弟子就同聲傳遞一句,然后說完了正文,就開始注解,比如解釋一下“昧爽”二字的由來啊,意思啊什么的,如此這般。然后一口氣說了大半個時辰,便停息了下來,然后換了另外一個同樣大嗓門的弟子上來,又再次的宣講起來,又講了半個時辰左右,便算是結(jié)束了他上午的課程,在弟子的攙扶之下,回到了院中。
“書”就是尚書,鄭玄今天上午所授的,倒也是中規(guī)中矩,并沒有什么出格的地方,解釋文字什么的也是按照典故來的,并沒有像是今文經(jīng)學(xué)那幫子人瞎扯什么微言大義,算是比較正規(guī)正常的一場課。
然后又有一人上臺,倒是自我介紹了一下,說自己是山陽人,郗慮,字鴻豫,現(xiàn)在跟著鄭公求學(xué),代鄭公講《詩》,然后又說了一篇詩經(jīng),也算是規(guī)規(guī)矩矩,大概是因為之前的尚書太過于隱晦拗口,所以詩經(jīng)便是針對一些普通的民眾,因此也沒有講多長時間,大概半個時辰不到,便起身行禮,表示今日上午的課程全數(shù)結(jié)束,然后下午是答疑時間,將于什么時候開始云云……
人流漸漸開始散去,這么多人自然不可能全數(shù)聚集在一起吃飯,有的是自帶的,有的則是有仆從遞送的,當(dāng)然更多的則是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處,相互探討經(jīng)文,還有些或許是因為理解上面的不同,便爭執(zhí)了起來,再加上小商販往來兜售食物等商品的叫賣聲,整個場面漸漸的就開始喧鬧起來。
賈衢觀察了一陣,站起身,讓人將席子退給了那個收錢的仆從,然后便朝著道觀中間而去,卻在道觀之前被郗慮攔了下來。郗慮拱手說道:“抱歉,家?guī)熌旮呱矸Γ灰娡饪汀也恢F客所欲何事?若是欲拜師,可至旁側(cè)找某師兄任昭先……”
或許是這幾天來拜投鄭玄的士族子弟很多,所以郗慮基本上這一套說辭也說來了很多遍,甚至都沒有按照慣例先詢問一下賈衢的來歷。
賈衢拱手見禮,說道:“某非拜師而來……某乃上黨守,求見于鄭公也……”揮揮手,讓人遞上了名刺。
“竟是賈使君當(dāng)面!失禮失禮!”郗慮連忙道歉,然后捧著名刺說道,“請使君稍駐,在下即刻便去通稟……”
沒過多久,郗慮便又轉(zhuǎn)了出來,說是鄭玄有請。
不過讓賈衢沒有想到的是,在正廳之中,鄭玄竟然是躺著見他的……
之前不是在臺上還好好的么,怎么現(xiàn)在又躺下來了?
一旁的郗慮解釋道:“家?guī)熌赀~,血?dú)庥俣?,久坐便腰股脹痛,不能自己也……故而授課之后,便需靜臥良久,方可稍復(fù),非無禮怠慢使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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