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硯初對江霽體內(nèi)那“共存還互斥”的雙內(nèi)丹之局聞所未聞。齊云山內(nèi)雖有萬典藏書，卻也未載此種異狀。他隱約猜到，江家或許出于保密，慕玄明并未向他透露過江霽的情況。

        他不動聲色地記在心底，打算等回山之后好生翻一翻藏閣典籍，再向師尊討問一二。

        思及此，他又傳了道符音給莫淵師叔，試探性地詢問江霽現(xiàn)下所需丹藥。雖然他在齊云煉丹多年，對江家定制補給了然于心，那些丹藥多半出自他手，但對具體使用方式和劑量卻從未過問。如今親眼見江霽內(nèi)息失衡，才知那幾帖“養(yǎng)心歸元”、“溫氣清神”，遠(yuǎn)遠(yuǎn)不夠。

        莫淵師叔雖話不多，卻也沒避諱，僅回了幾味藥名，并囑他“以你手中之料，應(yīng)足以應(yīng)急，莫急?！?br>
        白硯初收起符紙，心下略安。正要動身，江霽卻已經(jīng)拎了馬韁出門。

        “騎馬?！苯V言簡意賅。

        白硯初微愣。他原是怕他身子尚未完全恢復(fù)，想勸他緩行。沒想到江霽先一步在客棧買了兩匹好馬，毛色溫順，蹄聲輕快，顯是挑過的。索性也不再多言，翻身上馬，二人便策馬南行。

        夕陽西下，暮色將臨，遠(yuǎn)山霞影成層。

        再往前行十余里，一座廟宇出現(xiàn)在斜坡盡頭。

        廟門斑駁，殘墻斷瓦，周遭荒草沒膝，看不出是何年代建成，唯有門前石碑，依稀還能辨得幾個殘字——“南山寺”。

        白硯初勒馬低聲道：“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不如今晚在此歇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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