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然口中那個遙遠的村子,早已破敗不堪,村民十去其九,余下不過寥寥數(shù)戶茍延殘喘。他的父親,在賣了他之后,又將妻子和nV兒典當出去,拿著銀子不知所蹤,從此音訊全無。
許安平倚著軟榻,眼底一片漠然,少年癱軟在地的模樣,在他看來只覺得好玩。
半晌,忽然伸手掐住了歡然的下頜,迫使他抬頭與自己對視。少年雙眸失焦,淚痕未g,整個人如墜冰窟。
許安平輕嗤一聲,語氣淡淡的,帶著幾分殘忍的漫不經(jīng)心:“你瞧瞧,現(xiàn)在這世上,能庇護你的人,便只剩下我了?!彼α诵?,微微俯身,唇畔幾乎貼著歡然的耳廓,聲音低沉,帶著點近乎憐憫的冷意:“乖乖地做條狗。聽話?!?br>
那一刻,歡然終于明白,這世間再無他的去處。
他的家,他的親人,都已在這場天災中化作塵土,而他所依存的唯一一方天地,便是眼前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
從那之后,歡然愈發(fā)沉默??梢哺有母是樵傅馗谠S安平身邊。
哪怕這份庇護帶著刀鋒,哪怕這份依賴遍布傷痕,他都愿意承受。
因為這個世界上,還有個人能讓他依靠,讓他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
即便被辱罵,被責罰,被鞭笞得血r0U模糊,他依舊不敢逃開,也不愿逃開。
他不敢想象,若是有一天,他真的被棄之如敝履,徹底孤苦伶仃,又該如何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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