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入這條貌似熟悉的街道。這里幾乎是首都城區(qū)的邊緣,人煙稀少,積雪更深,沒有人家愿意派仆人費力打掃這里,只需留出足夠馬車行進的道路便足夠了——但腳下的雪未免太過深厚,每次她舉步前行,都有更多的積雪粘在她結(jié)冰的小腿上。嚴寒模糊了她的意識,拉克絲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難以辨認周圍的環(huán)境,發(fā)現(xiàn)右邊那些像教堂的石柱般佇立著的,不是她熟識的院落大門,而是些參天的行道樹,再遠處則是河道結(jié)滿冰霜的分支,和覆蓋著白雪的田壟。而左邊她用手扶著的,是莊園高聳的院墻,每一道院墻上石塊的紋路,望上去都毫無差別。
“應(yīng)該就在附近……”她在手心喚起一點光亮,但只能從那些石墻上找到幾扇緊閉的木門,剩下的那些則空無一物,連個門牌與標記都沒能找到。她跌跌撞撞地院墻盡頭的路口,又折返回來,想不通為什么明明是開闊的道路,此時卻變得像羊頭人看守著的迷g0ng一樣可怖。
幾乎聽到急促的馬蹄聲,踩著與她心跳一樣的節(jié)奏,向這條街道奔來。來時的路口也有火把一樣的光亮,緩慢地向這邊靠近——“你在g什么?”恍惚中耳邊傳來嚴厲的呵斥,伴隨著門扇開啟的聲音,被凍僵的手臂忽然被人擒住,整個人猛地被拉進石墻的縫隙中。
溫?zé)岬挠|感貼上覆滿冰霜的額頭與臉頰,那熱量順流而下,包裹住她周身,將她輕盈地抬離地面。晦暗的視野中,她看到薇恩漆黑的發(fā)絲因為慌亂的動作垂散在她的眼前,她安下心來,伸手握住這對環(huán)著她的雙臂,即使四肢僵y的肌r0U并不愿讓她做出這個動作。
黑甲守衛(wèi)站在皇帝面前,神sE恭順地搖頭。嘉文四世盯著她的眼白、頸動脈,目光落在她衣領(lǐng)處微微cHa0Sh的布料上,眉頭皺了皺。
“你剛剛試過這酒了對吧?”
守衛(wèi)點了點頭。她已經(jīng)戴不住那頂悶熱的頭盔,困倦地按著額角,指尖有些Sh滑。
“什么時候開始不舒服的?”嘉文語氣平緩,把那瓶只剩一半的櫻桃酒舉到面前,隨意地問著。
守衛(wèi)張了張嘴,思索著b了幾個手勢,先是擋了擋脖子,再拍著x口,又用手向悶熱的臉頰不停扇著。嘉文不再說話,把那雕花的酒瓶轉(zhuǎn)過來,低頭聞了聞瓶口,面sE不變,手卻更用力地攥緊了瓶身。他將酒瓶整個塞進W物袋,聲音把跪在一旁的傳令官嚇得一哆嗦。嘉文卻只是輕描淡寫地轉(zhuǎn)身,向傳令官吩咐著:“去緹亞娜·冕衛(wèi)的住處,我要她今晚就交代——為什么這瓶酒是她送來的。”
月上三竿時,蓋l終于離開護城河岸,向著冕衛(wèi)府邸的方向不情愿地移動。他已問遍所有在宵禁前仍游蕩街頭的行人,翻遍了每一處足夠藏人的暗巷,甚至徘徊至光照者教會的院門外,在那里盤繞許久,擔(dān)心自己一旦開口詢問,拉克絲出走的消息便會傳遍全城。他又沖到黎明之城外,在護城河收起的橋旁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最終只能灰溜溜地牽著那匹疲憊不堪的老馬,像個輸光錢財?shù)馁€徒一樣繞回姑姑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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